彩虹糖

自割腿肉的fw

【熙华】独角戏

    “杨敬华,过来。”

    “喂,马上就又要开始祭祀了吧?你不好好准备,又喊我干嘛!……”
 
     端木熙只用一句话就让他闭上嘴:“这是,最后一场祭祀了。”

     杨敬华一怔,随即无限慌乱涌进心中,呼吸一窒,轻声道:“你的,最后一次祭祀吗?”杨敬华的反应似乎成功地取悦了端木熙,伸手扯了扯杨敬华高高扎起的马尾,顺手又揉了揉:“你在想什么?我是说,从此以后,不会再有阳冥司,更不会再需要这种祭祀。”

     “你就不能说明白了!说的那么伤感,害我担心死了!话说你前段时间一直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就在研究这个啊?不对,你瞒了这么久才肯告诉我,是不是要我帮忙啊?快来求我啊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 “吵死了。”端木熙拽着他出了门直奔祭坛后丢到一边::“你只要老老实实地看着,别让仪式被破坏就行了。”“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吟唱的声音在祭坛上慢慢响起,柔和的乐声飞过高山,跨过原野。飞向每一个角落。舒缓的音乐一点点滋润着心田,涤荡着心灵,洗去一身尘埃,让万物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。而在这沉迷之中,一股微弱的几乎不可见的灵力被分了出来,按照预设好的轨迹飞舞着。

     虽然旁观的人都在沉迷,虽然端木熙做的隐秘,仍然有一人目睹了全部过程,那就是杨敬华。淡蓝色的灵气仿若流萤,穿梭在祭坛的间隙中,勾勒出浅浅一片纹路。随着吟唱的声音溅起,愈来愈多的灵力冲刷着这层纹路,直到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。

    然后与原本的法阵相互呼应,此起彼伏间雀跃着随着乐声跳动,终汇成一片汪洋大海。但是,不对劲。当杨敬华的灵力不再弱于端木时,锁灵戒对他将不再有束缚之力。而从灵力跃动之时,杨敬华就明显感觉到锁灵戒的些许松动,直到此刻仪式马上结束,锁灵戒已经不能再对他约束了。

    杨敬华猛的抬起头,不管端木的吩咐依旧回响在耳边冲了过去:“端木,你没事吧?”然后杨敬华只觉得眼前一花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等他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,就看到锁灵戒一半还在他手上,另一半套在了端木熙的手指上。端木熙一脸无奈:“敬华,这么补充灵力只对你有用,对我是无效的。还有,我的灵力只是暂时被压制了,你没必要这样。”
 
    “啊呸呸呸!”杨敬华好似知道了刚才自己做了些什么,满脸通红语无伦次:“你,我,你你你……你不是说这次结束之后就不需要祭祀了吗,你做了什么我怎么没看出来!成功了吧应该?”“因为你笨啊。”端木提着自家影灵往家走,轻描淡写地说:“准备了这么久,会不成功?”
 
    虽然端木并未多说什么,语气中也没有嘲讽的意思,杨敬华也觉得自己像是被鄙视了——但是他坚信这肯定是他的错觉。看着端木熙现在这生龙活虎不见困意的样子杨敬华也放下心来:“嘿,既然成功了,你是不是不呆在那个大宅子里也会安全了?这样的话,要不就不回去了,直接去把那些积压的事情做了顺便出去玩玩呀!虽然屋子很大,可是一直呆在那里也很闷啊!”

   “好吵。”端木熙揉了揉耳朵,再说话时明显带着笑意:“说的不错,不过,我要上学啊。”“上学?不是吧!”这两个字从端木口中说出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:“从我成为你的影灵之后你也就去过一次学校吧?而且还从进门睡到了下课!现在你跟我说你要去上学?”

   “啊,毕竟我现在算是失业了嘛。”端木熙一边颇有闲情地逗着杨敬华,一边笑着看他在自己掌心中挣扎,掰着他的手指像站起来却又忘了他自己是灵体可以飘起来,不知怎的就跟他十指相扣,两只手上戴的锁灵戒上下交错,很是和谐。

  “喂!我书读的少你可别骗我!这个时候是暑假了吧!高考都考完了吧!诶,对了,你好像没去考啊?让我想想……”本来想声讨端木的杨敬华反而被自己的思路绕晕了,脑海里的线缠成一团,最后总结出一句话:“端木熙,你是不是又在耍我?”

    “走了。”这次倒没有以前纠结的那么久了啊?端木熙心情愉悦地把杨敬华丢上车:“说吧,想去哪玩?”杨敬华眨了眨眼睛,恶作剧似的笑了:“你成年了,对吧。要不,我们去夜店?”

   端木熙冷哼一声,淡定地把车开到了游乐场:“但是你未成年。要么去游乐场,要么回去,你自己选。”“老子23了好吗!23!哪来的未成年?”杨敬华一边愤懑的表达不满,一边被游乐场吸引的迈不开腿:“这么多年我居然是第一次到游乐场,这个看着好玩,那个好像也不错!端木熙,都一起试试呗?”

   从云霄飞车到蹦极,从摩天轮到旋转木马,端木熙一边问杨敬华是不是只想玩他,一边给他传生之气让他体验一下刺激的快感。一圈游乐园玩下来,就是端木熙面不改色的听着杨敬华嚎了一路,最后直接在地上摊成了一条,呼哧呼哧地喘着气。

   “害怕了?还要继续吗?”

   “哈哈哈哈,爽!太爽了!继续!”杨敬华脸色惨白还要放声大笑以壮声势,壮着胆子又一次爬上了过山车。当然,如果他没有紧紧抓着端木熙的话,他这反应还是有几分说服力的。就这样,两人在一天之内体验了所有的娱乐项目,然后杨敬华就被端木拖了回去,不想再多说一句话。

   等他缓过劲来的时候,端木熙的学校也开始放暑假了。不等他喊着要出去,端木熙就直接领他去改地脉去了——不过是不该解释一下,什么时候极地冰川这种几近荒无人烟的地方也需要改地脉了?

   “去干活。”端木熙说完裹紧身上厚实的大衣,指挥着杨敬华上蹿下跳完成他口中简单无比的阵图制作。说是简单,其实也很辛苦。因为地形的缘故,操作必须精细再精细,一分一毫的差错也不许有。杨敬华身为灵体可以飞来飞去节省了许多精力,脑海中只能回响着端木熙的指挥,全神贯注的想不起什么多余的事来。

   直到端木熙一声可以了,杨敬华才松了一口气,飘到半空检视自己的成果。地脉的每一处改变都是微小的,效果却是肉眼可见的。这种地方人虽少,天地间的灵气却十分充沛,充沛到几近爆发的程度了。此时在阵法的影响下,多余的灵气似是小溪流一般流向了四面八方。

    “原来如此。”杨敬华说着抱头往端木熙身边一躺,渐渐地放松下来。夕阳的一抹红光映在冰川上,掩在云中,洒在身上,让人觉得暖洋洋的。玫红色在晶莹剔透的冰下忽闪忽现,不由感慨:“好美呀。”杨敬华枕着胳膊侧过身来望向端木熙:“是吧?”
 
    端木熙也转过身来看向敬华,回了句简短的嗯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。杨敬华看着他裹紧的衣服,直接伸手过去握住他撑着地面的手,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:“冷不冷?你还好吗?对不起,忘记你的身体……”

   “没事。”看着杨敬华陡然惊大的双眼,端木熙反手握住了杨敬华伸过来的手:“别想太多。还有,我也很想试试在这睡一晚的感觉。”“真没问题?那我就信你了,不许骗人啊!”杨敬华说着又靠过去了一点,两人头对着头,双手交握陷入了梦乡。若从空中向下看下去,两人刚刚好躺成了一个心形。

    两人贴的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到最后紧紧地抱在一起,直到艳阳高照杨敬华才醒,第一件事就是先看看身边的端木熙有没有什么事。不过看来他是多心了,因为端木熙正用一脸宠溺智障孩子的眼神瞅着他,瞅的他心里被刷屏了一句话:让你多管闲事!让你多管闲事!

  不过……“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下?”到底是担忧的心情占据了一切,杨敬华还是问了出来。“好呀,钱从你工资里扣。”“等等,我是有工资的吗?!!!不是只包吃包住?那为什么我从来没收到过!端木熙你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!……”

   “那是因为……”端木熙轻笑着站了起来:“都被你自己扣没了呀。来,我们算算,xx游戏给你充了n元钱,yy游戏……”杨敬华一脸蒙蔽:“所以,这些都是我的工钱?”“不是。”端木熙憋着笑:“这些是一小部分,大部分是因为,你旷工啊。”

   杨敬华扯着他的衣领在他耳边喊到:“什么叫旷工!自从到了你家后我任劳任怨,晚上连床都没得睡,早上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叫床,节假日都没得休息,出门的时间少的可怜,端木大老板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?”

  “早上我不掀被子就赖在床上不起来,拉着秦诗瑶打起游戏就什么都听不见,天天吵着要我投喂的那个是谁,嗯?”杨敬华心虚,一脸尴尬地说:“不,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!”

    一路上两人就工资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刻而又紧张的讨论,然后什么结果都没讨论出来。直到两人下了飞机,杨敬华才略带几分期待的问:“话说,你现在也不那么忙了,也不会再有恶灵来打扰你了。可不可以,空闲时候陪我到处走走?”

    杨敬华心里明白,自己只是希望端木熙不再被困于端木家的旧宅之中,至于出去走走,只不过是附带着的借口罢了。端木熙没有答应,也没有否定,他默默地在前面走着:“距离限定已经给你解了,锁灵戒也对你没有约束之力了。你……自己去不就好了?”

   杨敬华本来是跟在端木熙身后的,听到这里不由得涌起了一股冲动,从背后抱住了端木熙,把脸埋在了他的后背里,低声说:“我说过要保护你的。所以,怎么可以离你那么远呢?”再抬起头便是笑的阳光灿烂,翘着嘴角说:“一个人,有什么意思呢?”端木熙弯了弯眼睛:“那么,好吧。”

   于是接下来的空闲里,他们攀过珠穆朗玛峰,拜访过沙漠中的绿洲,看过三峡的波澜壮阔。也在西湖泛过舟,在泰山上过香,在山清水秀中载歌载舞。也曾因为灵体的缘故只能挂在骏马上一动不动,也曾在店铺前面因为一款游戏而挪不开视线,也曾做过一些只有彼此才能明白的小小恶作剧……

   百年转眼倏乎过,竟也只似短短一瞬。“所以,你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呢?这一个人的独角戏我演了这么多年,你是不是该醒了,端木熙?”杨敬华的脸贴着冰冷的墓碑,哀哀的祈求着。

   而他所有的崩溃,所有的失态都被秦诗瑶收在了眼里。时隔多年,她到底还是嫁给了爱她的人。只是即使已经子孙满堂,她仍忍不住想来这里。曾经只是为了躺在这里的人,如今也是为了那个至今放不下的影灵。她的声音不再像是少女时候那样的清脆有力却有着老人独有的悲悯:“杨敬华,你该清醒过来了。”

   杨敬华起身回望,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:“我一直,都是,清醒的啊。”说罢转过身,再一次微笑着踏上了旅程,踏上,他和端木熙的旅程。秦诗瑶看着他的背影,叹息着听见他的告别随风飘来:

    “他在叫我,我该走了。”

    “秦诗瑶,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 “还有,再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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